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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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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比水流的同桌是孤爪研磨,這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也算是方便了他們兩個人。

剛好誰都不用讓誰下課的時候離開,兩個人都抱著游戲機在下課的時候沈浸在游戲的世界裏。

“你上課的時候不玩嗎?”孤爪研磨問過他。

“答應了鳳先生,上課不玩游戲機。”

“那你幫我看一下老師。”

“好。”

這就是游戲發燒友之間的默契。

課堂筆記之類的孤爪研磨倒不用問比水流借,他很聰明,看看書就懂了,況且孤爪研磨也不想當什麽優等生,那樣太引人註目了。

當然,四十分低空飛過還是算了。

黑色劉海下孤爪研磨像貓一樣的眼眸撇過比水流桌子上那張國文試卷答題紙。紅色的四十五分大大地擺在試卷中心。

說實話,除了玩游戲,比水流一直一副冷淡的樣子,上課的時候也有好好聽講,還有做筆記,一看就像個優等生。孤爪研磨還以為他成績不錯呢。

“比水不在啊……孤爪,小林老師讓比水有空去她辦公室。”國文課代表走過來結果發現比水流人不在。

小林老師就是他們班的國文老師。

“我知道了。”孤爪研磨答覆他。

在看到墨綠色頭發的少年回來之後,孤爪研磨慢吞吞地告訴比水流,小林老師找他。

“好。”比水流的表情依舊看起來沒什麽變化。

像是註意到了孤爪研磨的停頓,他主動解釋道:“我國中的時候國文就不太好。”

低空飛過的不太好嗎……孤爪研磨的視線再次落在紅艷艷的四十五分上。

“我回來了。小林老師說,讓你輔導一下我的閱讀理解。”

“好,你的卷子給我看看。”雖然麻煩,但也不是什麽特別需要拒絕的事情。他對比水流感觀還不錯。

在上午的課程結束之後,孤爪研磨研究了一下比水流的國文試卷。他發現比水流的字其實寫得還不錯,成語解釋也很到位,印刷出來的資料也不過如此。就是閱讀理解……有些慘不忍睹。

他所有的閱讀理解都是按照字面意思答的。

什麽隱藏在其中的作者感情,潛藏在字裏行間的情緒以及覆雜感觸,孤爪研磨發現自己的這位同桌通通都接受不良。

如果孤爪研磨沒記錯的話,有一道題是在問開頭和結尾都提到了雨天,這表達了作者什麽樣的心情,運用了什麽樣的手法。

比水流:作者在寫這篇文章的時候下雨了,寫完的時候雨還沒停。

孤爪研磨無話可說。

“我問一下,你的入學考試是怎麽考的。”孤爪研磨誠心發問。

“是數學競賽特招,有參加過一些比賽。”比水流沒多想什麽,老老實實回答。

他在數學競賽上有獲得一些獎項,這也是羽張迅能夠去拜訪自己教練的依憑,不然單講人情然後去麻煩貓又教練的話也太厚臉皮了,總要有一點特長能夠讓學校另眼相看才行。

“數學特招啊,難怪小林老師之前就跟你說了這麽點時間,我還以為她會嘮叨很久……”孤爪研磨小聲自言自語。

他們班國文老師年齡也不小了,有著豐富的教學經驗,不是會對擦邊差生不管不顧的類型,但是對於本身就是偏科生的特招,她也不會強求什麽。

“什麽?”

“不,沒怎麽。既然這樣,等我總結一下閱讀題的答法吧。到時候給你。”

與其給比水流講懂,孤爪研磨更喜歡方便一些的方法。剛好他還有以前備好的資料。不然講起來好累,還不一定能講清楚。

“麻煩你了。”

“以前有過國文補習嗎,比水?”孤爪研磨隨口一問。

“假期的時候我會去鳳先生的親戚家住,信介會輔導我的功課,但是國文還是沒有什麽起色。不過信介沒有放棄,每周都會發來閱讀題,然後批改反饋。只要堅持,總有一天會有改善的。”比水流頓了一下,隨後補充道:“信介是這麽說的。”

“呃……我知道了,那你也別對我抱有太大希望了。”得到了答案,孤爪研磨偏頭不再看他。

“你也玩到這個關卡了,組隊一起嗎?我的隊友這會不在線。”比水流看到同桌的游戲機上熟悉的畫面。

“好。”

反正這會也是午休。

因為順路下樓去食堂,所以特地多走幾步來看看自己幼馴染的黑尾鐵朗,在進班之後看到了自己未曾設想的畫面。

面對著這兩個同一頻率低頭玩游戲機的排球部一年級社員,他無奈地扶住自己的額頭。

不怪山本猛虎對這兩個同班同學有意見,比水流的頭發是墨綠色的還好,孤爪研磨的黑發低著頭乍一看的確像貞子啊。

“我說你們兩個……”

“黑尾學長。”比水流擡起頭,朝他點點頭,隨後低頭繼續玩,動作一氣呵成。

“有什麽事嗎,小黑。”孤爪研磨頭也沒擡,聽到了黑尾鐵朗的聲音之後便開口問道。

“午休你們不去吃飯嗎?”

“不了,我們在打游戲,這局一定要贏才行。”孤爪研磨回答他。

“比水你呢,我記得雨乃同學和你關系不錯,不一起吃飯嗎?”黑尾鐵朗決定換個對象。

並非是他對雨乃雅日有多熟悉,只是在排球部的時候,粉發少女毫不避諱自己跟比水流的熟稔,導致三年級有幾個其實對比水流好感度不高。然後比水流又是孤爪研磨的同桌,黑尾鐵朗不免多關註幾分。

這個墨綠色頭發的少年排球技術不好不壞,身體素質也不是最出色的,但是他在之前練習賽出場的時候真的很穩,沒有新生的不穩定和緊張。

雖然這麽說不太好,但是跟山本猛虎只關註球而跟他自己撞到這一點完全不一樣,比水流好像完全不緊張。

冷靜地接球,冷靜地傳球……雖然第二局開始的時候比水流嘗試的跳發球出界變成本壘打了,但力度還是不錯的。

這屆高一的都還挺有潛力,表現可圈可點。等高三的離開了,黑尾鐵朗覺得他們有望組成好隊伍,然後去實現他和夜久衛輔,還有海信行在他們高一的時候大聲說出的那個目標——全國稱霸。

neko最近都沒有來找我一起吃飯,現在大概率已經去食堂了。”比水流頭也不擡。

面對1+1>2的情況,黑尾鐵朗還能怎麽辦呢?

當然是等他們玩完了啊。

比水流會是什麽反應他不清楚,但是孤爪研磨是會生氣的,真的會生氣的。黑尾鐵朗用他多年和孤爪研磨相處的經驗和自己睡出來的發型發誓。

“真是的,”黑尾鐵朗嘆了口氣,“我給你們帶小賣部的面包上來吧,還有什麽想要的嗎?”

“沒有了,非常感謝。”這是比水流。

“謝了,小黑。”這是他的幼馴染。

……

下午排球部的訓練一如既往,跑步,舉重,拉伸,高一的部員能碰到球的機會不多,通常也沒有什麽練習賽,碰到那顆三色球的時候更多是兩人一組練習接球。

粉色長發的少女抱著板子在排球場的一側記錄著什麽,不過主要是在來回跑動,時不時給大家的水壺裏補充好水分,以及更換部員們擦汗的毛巾。

社團經理其實是很辛苦的工作,申請場地使用時間,安排社團活動經費,和部長教練一起商量可能會有的活動,必要的時候還要洗毛巾接水。

“小雅日,幫我們撿一下球吧。”一個男生笑嘻嘻地揮手。

……以及應對想多和漂亮經理說說話的社團前輩們。

“啊,又是那家夥。”夜久衛輔低聲嘀咕。

野澤跟夜久衛輔他們一樣是高二的,不過和初中就在打排球的夜久衛輔不一樣,野澤是這學期半途加入的——因為聽說排球部多了一個漂亮的高一學妹,可以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他運動神經不錯,也沒被刷下去,平日裏就想著跟雨乃雅日搭話。但是因為沒有什麽離譜的出格行為,所以雨乃雅日也不好說什麽。

“來了!”雨乃雅日跑了兩步蹲下抱起地上的球,然後走到野澤跟前把球遞給他。

正當她想跑回去的時候,一只手伸過來扣住了雨乃雅日的肩膀,少女回頭去看,是笑嘻嘻的野澤。

“小雅日周末有沒有空,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叫我雨乃,謝謝,周末我有事,所以沒空。”粉發少女板著臉,完全沒有在比水流面前那幅笑意盈盈的活潑開朗。

“可以松開我了嗎?”

“不行,小雅日你答應我就松開,再說了,都邀請你好幾回了,總不能每次都沒空……唔!”

打斷他發言的是以六十千米每小時的速度飛過來的一顆三色球,正正好砸在了他的臉上。

啪嗒。三色球掉落在地,整個場館頓時寂靜無聲。

野澤放在雨乃雅日肩膀上的手由於臉部傳導的痛覺而下意識松開,從他的鼻子裏流出來了兩道血。畢竟是專門對準臉砸的,鼻子不出血也說不過去。

唯一一個不受場內氣氛影響的少年歪歪頭,張開自己剛才發球的手,隨後又合攏。

嗯,這球不錯。找到手感了,沒有出界。比水流這麽想著,與此同時,他擡眼看向野澤的方向,表情冷淡得就像剛才那球不是他發的一樣。

“在《大辭林》中,騷擾的解釋是‘故意說或做出對方討厭的事以令對方困擾’,而野澤前輩你在加入排球部之後,向neko發出不合理的約會邀請五次,前往neko的班級對她的生活造成困擾,在她的班級範圍內傳播不實流言並毫無悔改。綜上所述,我認為你構成騷擾的行為。”

“所以,可以請您離neko遠一些嗎?”

用著敬語的墨綠色頭發少年說出了在他人看來無比失禮的語句。

他早就想這麽做了。

比水流從一開始就完全不理解日本流傳已久的所謂“忍耐”和“不給他人造成困惱”的美德,他從來沒有覺得這些是需要忍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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